【英舒】妄念沉沦
all舒联文第一弹——英舒
本文极度ooc，脑补产物
蒋雪那段是《七爷》中提到过的，时间线被我魔改了一下，请不要介意。
如果可以的话，韩英真希望周子舒，不是什么天窗首领、不是什么肱骨之臣，只是他一个人的庄主。
当一个人放弃自尊的时候，是会自己唾弃自己的，韩英就是如此。
韩英从来都清楚自己的地位，对庄主来说，他只是一个稍微亲近一些的下属。半路加入的，自然没有山庄自家人的亲密，连这一声“英儿”，都是数年跟随庄主出生入死换来的。
从最初冷冰冰的“韩英”，到如今带些感情的“英儿”，韩英付出了数年的时光，身上多了各色疤痕。即使是如此，那幅梅花图上，再没有韩英的位置，他挤不进庄主的过往。红梅丛中唯一的一抹白，那是周子舒，他的庄主。
周子舒对于韩英来说，更像是一个痴妄绮丽的梦，梦里极致痴缠，醒后徒留空白。
佛说人生苦处不过是生老病死、贪痴嗔、爱别离、求不得、放不下。前四种，韩英从未惧怕，唯独后四苦，化作他的子舒，细细折磨着他，在每一瞬间，最终，不过沉沦之苦。
偏偏，沉沦者对此甘之如饴，活成了世人眼中的笑话。
韩英的身上有刀斧砍伤、利箭穿伤，最重的伤痕，却是一道奇怪的伤。
非金非铁，不似寻常兵器所致，那是毒蝎子的尾刺造就，横亘在心口，狰狞丑陋。
韩英挡在周子舒身前的时候，早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，蝎王的毒鞭，鞭下向来无生者。
周子舒救活了他，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。
韩英醒来的时候，看见自己的梦就坐在身侧不远处。阖眸小憩，美的就像一幅画。
韩英几乎想要伸手去碰一碰了，终究还是不敢。
按照周子舒的功力，韩英醒来的细微声响，足以让他警觉，但那日的周首领，似乎没有。
“庄主……”韩英挣扎着起身行礼，就像这些年来的每一次行礼，恭敬而刻板。
“你的伤口，渗血了，”周子舒伸手扶起韩英，难得显出一些烦躁的情绪，“晋王要的报酬可不少，这条命现在可金贵极了。”
韩英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，庄主没有放弃他，甚至为了他向晋王求助。这些年，这对表兄弟的关系早已不如少年时亲近，多是君臣的分寸。
韩英的伤很重，重到即使用了各色良药，也足足养了两个月 。
第一个月，周子舒隔着几日总来探望，说是感念他的救命之恩。
韩英觉得，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一段日子了，梦就是眼前，甚至可以触碰。
第二个月，周子舒不见了，消失的还有天窗的一众好手。
周首领去执行晋王的任务，大抵是颇为棘手，过了足足大半月才回来。
韩英的伤已经大好，跟着剩余天窗部众一起，在山庄正门迎接周子舒。
周子舒的脸色难看极了，若不是周遭气势不减，韩英几乎都要以为他受了伤。
午后，周子舒照例来探望韩英。
“英儿，你可知道晋王要的报酬是什么，”周子舒低低地笑着，眼中越发冷了，“蒋家所有人的命，包括雪儿。”
蒋雪，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，秦九霄最爱的小妹妹，也是周子舒看着长大的孩子。
韩英难过极了，周子舒本不必如此，都是自己拖累：“庄主，属下贱命一条，本不值得如此，如今蒋小姐去了，属下自请以死谢罪！”
“韩英，你怎么敢，”周子舒扯着韩英的领口，压抑已久的怒气陡然迸发，“你这条命是蒋家换来的，你想让他们都白死吗！”
周子舒走了，带走了韩英生命中所有色彩。
那人走出房门的一刹那，韩英有一种错觉，那人似乎是要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了。
第二个月，月末。
事实告诉韩英，那日并不是错觉。
周子舒向晋王请了七窍三秋钉之刑，脱离天窗。
一切都是那样突然，韩英甚至没有一丝丝准备。
涓涓江汉流，天窗通冥室。谗邪害公正，浮云翳白日。
天窗，素来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地方，留不得光风霁月的人，也留不下韩英的庄主。
七窍三秋钉的秘密，韩英知道。
但长钉入体的疼痛，韩英直到自己动手，给自己陆续打入了六根钉才知。
那时的周子舒已经易容，赫然一个面目青黄的痨病鬼，却依然是韩英心中最美的那个人。
那日的庄主跟韩英讲了很多，最后只有一个要求：守着天窗，少杀些无辜之人。
第七根钉迟迟未打入，韩英到底存了几分妄念。
一是，三年之后，倾尽天窗之力寻到周子舒尸骨，好生安葬在四季山庄那个小院中。
二是，守着对周子舒的承诺，残生守天窗。
宁可永劫受沉沦，不从诸圣求解脱。
韩英带着身上的六根钉，每每在午夜体验到那种难熬的痛苦，拥抱着一片虚空。
他的子舒，不知在天涯何处，午夜子时，和他一起沉沦在这份痛苦中。
想到这些，韩英已经心满意足，再无所求，就此沉沦便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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